【卓局】不虔信者与她的爱人
一些脑内妄想，民兵卓娅和修女局长，战乱小城里的恋爱故事
是刀哈哈哈哈哈哈哈（我不管写刀太爽了）喜欢的宝贝们一定记得点个赞和推荐嗷，如果被刀到了请在评论和渣作者对线哈哈哈哈对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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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，小城里下了大雪。
这座边陲小城由于坐落在两国的边界地，又没有军队可以自保，小城很穷，不被任何一国接纳作为附属，便作为两国的战场，成日战火纷飞。
只有在冬日休沐的日子，小城最平静。
或许是由于小城里的居民受不了连绵不绝的战火，很多人都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，然而逃离小城后等待他们的也不是平静的生活。
两国都不接收难民，逃出去的人无法生存，很多人都死在了逃难的路上。
即便如此，小城里也还是有人的。
他们苟延残喘，靠着历年来存下为数不多的粮食度日，一日活的比一日更难。
卓娅就是其中的一员。
卓娅是在战事爆发后，镇长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兵中的一员，每天的任务是处理横死的尸体和在城外放哨，以便提前通知小城的人们躲避战事。
在当上民兵之前，卓娅只是路边街头的一个小混混，父母死在了逃难的路上，她自己靠着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一点点吃的，又回到了小城，彼时她的家已经被炸成了飞灰。
想活下去，是要不择手段的。
饿的太急时，卓娅会和乞丐在路边争抢横死在路边人身上的东西，有时运气好，可以抢到一点点吃的，这时就要即刻塞进肚子里，防止别人抢走。
不过好在卓娅再也不用重复之前的生活了，她每天只需要抗抗尸体，放放哨，就能在部队领到一餐不算丰盛的午饭。
这天，卓娅抱着尸体路过教堂的雕花玻璃窗前，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歌声。
至于歌词里到底唱了什么，卓娅听不懂，只觉得异常圣洁，从没见过天使的她恍惚间却像看到天使落在这座小城里，以空灵的歌声抚慰人们饱受战火荼毒的心灵。
这样的歌声最近每天都会响起好几次，卓娅为了听这对她来说仿佛天籁之音的歌声，每次巡逻或搬运尸体都会路过教堂的那扇窗，静静驻足一会儿，才去干她要做的工作。
仅仅只是听一会儿，卓娅都会有种心灵被洗涤的感觉。
她不禁在想，唱歌的人一定不属于这座小城，这座城市没有任何一处不是藏污纳垢，这样的歌声和这样的人，应该离这里越远越好。
但平静就从某天被打破了。
那一天，卓娅一如既往从教堂路过，却发现教堂的窗户今天开着，没有了窗户的遮挡，卓娅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天神脚下，五指并拢，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孩。
她深蓝色的发丝如深海般披散在肩头，裸露在外的手指和脸颊透着苍白，嘴唇只染了层淡淡的粉，她长相美艳又清秀，嘴唇一张一合，吐露着对神的虔诚。
可脸上却带着十成十的冷然。
她是神最宠爱的孩子，却又对这份宠爱不屑一顾。
彼时教堂只有女孩一人，她唱了几句，站起身来，关上了面前的棺材盖。
卓娅一个翻身，顺着窗户爬进教堂，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女孩面前。
刻意将逐渐变得无序的心跳压抑在胸腔最深处。
女孩并不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，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下是和发色一样冷淡的深蓝色眼瞳，她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。
“你信仰的神，真的能救的了我们吗？”卓娅低了低身子，和女孩平视，露出一抹恶劣的笑：“啊对了，修女阁下每天都在笼子里唱歌，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间地狱呢。”
小混混骨子里有对美好事物的厌恶之情，卓娅本能的厌恶任何美好的像泡沫一样的人和事物。
这种本能让卓娅很想在神的面前捉弄她，看她因此感到信仰被玷污而歇斯底里的样子。
修女抬起头，望着眼前出言不逊的人，淡淡道：“我并不忠诚，何来信仰？”
她的声音很好听，说句话都像是在唱歌，可这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卓娅感到陌生。
她说，她并不忠诚。
卓娅注视着眼前仿佛玻璃娃娃的女孩，笑了笑，突然把她推在棺材上，她力道很大，女孩一个踉跄，没站稳，被卓娅以一个禁锢的姿态圈进怀里。
“你想干什么。”女孩双手被高举在头顶，眼中却没有半点慌张，海蓝色的长发凌乱的四散在棕黑色的棺材上，带来一种诡异的美感。
“嘘，别说漂亮话。”卓娅低下头，说：“迄今为止，你的祷告只是为富人们做的吧，只有富人去世，才有资格听你为他们歌唱。”
“你看，今天教堂外又有很多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死人呢，在我把他们烧成渣之前，你也会为他们祷告吗？”卓娅刚搬过一具新鲜尸体，手上带着腥臭的血液，她抬起手抚摸修女的脸庞。
修女那白瓷般的皮肤像画布，任凭卓娅用红色的颜料涂抹，而她本人脸上竟没有丝毫情绪，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娃娃。
“即便听了我的祷告，他们也不会上天堂的。”女孩轻蔑一笑，她拽住卓娅的衣领，有些苍白的唇在她嘴角印下一吻，声音带着蛊惑：“难道你被修女亲吻过，就是我信仰的神了么？”
修女是要全身心献给神的，因此，和普通人进行亲密行为是大大的不敬。
尤其还是在最崇高的神面前。
眼前的人不是神的孩子，更像是恶魔为了捉弄人类可笑信仰，而送来的一朵罂粟花。
卓娅因为这个吻突然感到一阵心悸，她试探着看向修女，修女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，因为唇上沾了血，整个人显得有精神了一些，她舔了舔唇，第一次对着这个粗鲁闯进教堂的民兵露出一个有些灿烂的笑。
“仔细看看，你长得不错。”修女冰凉的双手抚摸上卓娅的脸颊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：“要不要成为我的信仰？”
那天，卓娅很没出息的跑了。
当了这么多年的小混混，第一次遇到滑铁卢。
但是一想起女孩在她耳边呢喃的模样，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。
教堂里仍然每天都会传来她的歌声，和以往不同的是，教堂的窗户从那天后，每天都敞开着，即使是在冬日最寒冷的几天，窗户也仍旧敞开着，若是人们有心去看，就会看到坐在神前祷告的修女被冻的小脸粉红，她并不专心，甚至时不时的看向窗户。
卓娅之后也每天都会路过教堂，但她有些不好意思出现在女孩面前，只是在窗下坐着，不让对方看见她。
虽然互相看不到对方，但对彼此的爱意却悄然生长，待到真正注意到之后，那芽便已长成树，种在心的每一寸。
度过休沐的几天后，小城仍然是战火连天，卓娅忙碌了很久，也有很长时间没再去女孩的教堂。
这年冬天发生了很多事，两国中的一个终于打败了另一个，小城彻底恢复了平静。
卓娅去了民兵的身份，用镇长发放的体恤金买了一个院落和几块田地，安定下来。
她想去修女的教堂看看。
今日的教堂没有传来歌声，想必是因为没有人再去世的缘故。
窗户紧紧闭着，卓娅只能从墙边翻进去，到达正厅以后，却见那修女坐在地上，往日海藻般深蓝色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额前，肚子上插了把刀，狰狞的血液浸润了她纯白的衣裙，血流了遍地。
卓娅瞳孔一缩，有一瞬间的耳鸣，她踉跄的跑到她跟前，发现对方还有一口气，修女有些发灰的蓝色瞳眸在注视到卓娅的时候，出现了几秒的光彩。
她笑了，声音婉转：“怎么能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。”
“谁，谁做的？”卓娅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声音，她的心被恐惧吞没。
“虔诚的假面太过完美，被当做富人的走狗也是我罪有应得。”修女晃了晃身子，抬头看向自己的神。
卓娅把修女的脸强行掰到自己面前，执拗道：“别信他，信我。”
修女咳了两口血，笑了：“你终于要成为我的信仰吗？”
卓娅把修女抱在怀里，声音低哑：“我愿意成为你的神，你不要死，我会救你。”
修女并没有听到卓娅的话，怀里的人再无人回应了。
第一次喜欢一个人，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，大风无休无止的刮进来。
士兵和修女的爱情，随着冬天的逝去，无疾而终。
卓娅甚至还未来得及认识到那感情为何物，便再也见不到她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了。
那个终日侍奉神，最终也因为神消失的女孩。
她再听不到修女的歌声，也不愿将她埋葬在这脏污之地，这里的一切，全都烂透了。
小城里突然消失了两个人，一个是曾替小镇立下汗马功劳的士兵，另一个是为逝者而歌的修女。
在这样的时代，消失两个人也不算什么新闻，他们的位置很快有人顶替了，有着动人歌声的年轻修女被替换成了一个肥胖的女士。
她并不每日祈祷，声音也异样沙哑难听，甚至连最基础的洗礼都不会做。可她却得到了众人的敬仰。
只因她曾在神的翅羽下宣誓自己对人民和镇长的忠心，那份忠诚感动了所有人，以至于人们甘愿养着她，即便知道她只是个废物。
春天来临之时，在远离小镇的一个悬崖边上，盛开了两朵罂粟花，她们香气扑鼻，可过路人忌惮他们的毒性，并没有哪一个敢于摘下。
愿她和她，从此花伴着花，即使枯萎了，花瓣也落在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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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里的事物都太浅薄，
我不要春天，不要玫瑰，
不要你眼里的泪光，我只要你。
只要你一个完整的朝夕。
——《你说抱着我，如同抱着一朵白云》
